多佛港的美麗與哀愁

提起多佛港(Dover)，你會有著甚麼樣的想像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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位於英國東南方，自古以來就是與歐洲大陸往來的海上門戶。遇上萬里無雲的晴天，可以直視無礙一水之隔的對岸法國加萊(Calais)。若是由法國搭渡輪而來，迎接旅人的是多佛海岸著名的白色山崖(white cliff)，潔白地在英倫陰晴不定的光線下映入眼簾。

(圖片取自網路: 白崖)

港口腹地不大，卻是麻雀雖小、五臟俱全：往來歐陸的渡輪，提供人車同行的搭載服務：人在車上一同通關、上船，到了對岸直接上路。少數散裝貨輪及貨櫃船，運來非洲的水果穀物。另一旁的港灣裡，停泊著造價不斐的遊艇。白沙灘旁的步道，整排半圓形的古蹟建築，辦公室、餐廳、商店櫛比鱗次。有別於著名的尼斯、摩洛哥，人來人往的喧囂，這裡的陽光雖然耀眼，卻是無可取代英式的恬靜。

多佛港是英國第一個完全私有化的港口。港口管理局的歷史已有三百年以上，辦公室的所在建築，已經是古蹟。內部牆上所掛的油畫及家具，亦多出自名家之手。

幾年前民營化之後，延攬了各界運輸管理的專才。目前的局長是Bob Goldfield博士，上任後致力推動第二期港口擴建工程：遷移遊艇碼頭，興建結合購物休閒的旅客中心，整建原碼頭車站為博物館，重新開張碼頭裡的皇家旅館等等。所有的工程款都必須自行籌措，同時提播百分之一為多佛市發展基金，打好與所在地居民的關係。


英法海底隧道的通車，不可諱言地重創了多佛的渡輪運量。但是五年之後，相較於隧道的暗無天日，旅客紛紛回頭，改選藍天白雲的海上航行。創造了隧道與港口「雙贏」，結局皆大歡喜。

多佛亦是長泳好手橫渡英吉利海峽的起、終點。位於白崖山丘頂上的多佛城堡，自然是當仁不讓的最佳見證囉。國家信託局（National Trust）管理的多佛城堡，忠實記錄了多佛歷經戰火洗禮的歷史，更是遠眺法國加萊的絕佳制高點。從市中心有固定發車的巴士前往，造訪前最好先查明發車時間。

看過二次大戰電影的人都應該對多佛不陌生：1940年「敦克爾克」大撤退，英國面對希特勒勢如破竹的進攻，為了保全實力，將歐陸的四十萬大軍撤回：電影「贖罪」（atonement）的情節，描述了當時集結在法國的英軍，每日苦候多佛的來船。我個人對多佛的印象，卻是源自史努比與查理布朗：成天幻想自己是二戰空軍的史奴比，一行人從多佛前往法國，在諾曼地的小酒館，緬懷風光的戰功。

如今，白崖所在地的健行公園裡，遺留下眾多的防空洞、碉堡，以及戰備儲藏地窖，定期開放公眾參觀。有些甚至大如學校操場的地底儲油槽，不難想像多佛在兩次世界大戰當中，備受戰火摧殘的慘痛歷史。當地居民對於戰爭的記憶，或許太過於鮮明，似乎刻意地企圖遺忘，反而是遠道而來的觀光客，如我，興沖沖地找尋著戰爭的遺跡而不得頭緒。


漫步在遊艇林立的港口馬路，不知怎麼地，腦海裡反覆出現鄭愁予~夜歌：

這時，我們的港是靜了

高架起重機的長鼻指著天

恰似匹匹採食的巨象

而滿天欲墜的星斗如果實

撩起你心底輕愁的是海上徐徐的一級風

一個小小的潮正拍看 我們港的千條護木

所有的船你將看不清她們的名字

而你又覺得所有的燈都熟習

每一盞都像一個往事，一次愛情

這時，我們的港真的已靜了。

當風和燈

當輕愁和往事

就像小小的潮的時候

你必愛靜靜地走過，就像我這樣靜靜地 走過，

這有個美麗彎度的十四號碼頭......

藉此詩說明我的多佛印象吧。

如何前往多佛（Dover Priory）：倫敦出發
* 維多利亞（Victoria）車站：慢車，車行兩小時。留意車廂編號，中途會分成兩路線，前後車廂目的地不同。
* 聖潘華（St. Pancras）車站：快車，車行一小時。每小時發車。★讚！

圖：聖潘華車站月台～多佛特急